寻芳公园城丨海棠:曾如云霞铺锦江,杜甫诗中为何无
2023-03-09


       立春后的塔子山,海棠为盛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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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塔子山公园的海棠园内,胭脂万点,娇艳欲滴,又连接成片,如同铺向天边的云霞。花枝旁,游人笑脸盈盈与花同框,赶赴着一场同初春的约会。

       “九天开出一成都,千门万户入画图。”站在九天楼上俯瞰,美景入眼;而在海棠丛中仰望九天楼,花瓣如灯笼般挂在檐角,别有一番韵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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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海棠这种花,和成都有着极深的渊源。然而,杜甫在成都写了那么多诗,为何却没有一首是关于海棠的呢?

       原来,杜甫去世60年后,唐大和四年,海棠花种才由剑南西川节度使李德裕引入,并交由薛涛种植。于此,海棠这种娇艳美丽的花卉才在蜀中大地上尽情盛放。成都引入海棠的时间虽然晚,但广泛栽植,成都海棠迅速名满天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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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杜甫之后的众多唐代诗人都咏吟过成都的海棠,如贾岛《海棠》诗:“昔闻游客话芳菲,濯锦江头几万枝。”吴融的同题诗则称:“云绽霞铺锦水头,占春颜色最风流。”从这两位唐代诗人的诗中,可以看出当时成都海棠的特点:数量庞大,并因此形成一种极具冲击力的视觉效果。

       到了宋代,成都培育的海棠种因姿容艳丽,开始反向往全国各地输出。名诗人梅尧臣有诗道:“蜀州海棠胜两川,使君欲赏意已猛。朝露浇开千万株,胭脂点索攒细梗。朝看不足夜秉烛,何暇更寻桃与杏。青泥剑栈将度时,跨马莫辞霜气冷。”诗人爱海棠成痴,白天还不够,到了夜间还要点起蜡烛继续赏玩,这正合苏轼诗句:“只恐夜深花睡去,更烧银烛照红妆。”甚至,为了观赏成都海棠,他不辞辛劳,宁愿骑着马、冒着严寒,经剑门关由栈道入蜀观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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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宋末诗人汪元量同样盛赞成都海棠,他在诗中道:“锦城海棠妙无比,秋光染出胭脂蕊。”并将其比作绝代美女杨贵妃:“玉环着酒睡初觉,脸傅粉香泪如洗。”

       提到成都海棠,不可不提诗人陆游。陆游写成都以梅花闻名,其实他的海棠诗同样精彩。在《成都行》中,他如此赞叹:“倚锦瑟,击玉壶,吴中狂士游成都。成都海棠十万株,繁华盛丽天下无。青丝金络白雪驹,日斜驰遣迎名姝。燕脂褪尽见玉肤,绿鬟半脱娇不梳。”

       在唐宋时期,成都海棠之名就有全国性的声名,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清代。清初翰林学士彭遵泗《蜀故》卷二十《物产二》则对此有一个总结性的描述:“蜀中花木之美者有海棠焉。其木极坚而多节,其枝柔密而修畅。其叶类杜,大者缥绿色,小者浅紫色。其花五出,初极红,如胭脂点点然;及开,则渐成结晕;及落,则宿妆淡粉矣。其蒂长寸余,淡紫色,于叶间或三萼或五萼为丛而生。其蕊如金粟,蕊中有须三,如紫丝。”

       假如杜甫晚生数十年,他的诗中,一定会出现吟咏成都海棠的名句的。

       在成都赏海棠,除了可以去塔子山公园外,植物园、武侯祠博物馆、双流棠湖公园、郫都区农科村等地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。